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创新研究与实践

2022年9月2日，人行数研所所长穆长春在“中国国际金融年度论坛”上发言表示，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应用场景广泛，可降低经济活动的履约成本，优化营商环境，推动数字经济深化发展。目前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已在政府补贴、证券行业、零售营销等领域成功应用，有效解决特定资金领域痛点难点。工商银行积极应用区块链、智能合约技术，同业首创独立、开放的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平台，与合作方在政府补贴监管、证券行业、预付消费、供应链金融等领域开展场景创新，探索有别于传统支付路径的新商业模式，打造智能金融新生态。

一、数字人民币拥抱智能合约的必要性与优势

智能合约并非来自数字人民币的新概念，最早由美国科学家尼克，萨博在1995年提出，其含义是以计算机代码形式记录合同当事人承诺履行的义务，并在约定条件下由特定代码实现强制履约、自动执行。数字人民币通过加载智能合约，充分发挥智能化特性，加速推进数字人民币可编程化、智能化。

1.智能合约促进数字人民币支付模式创新

智能合约类比纸质合同，具备一致性、可观察、隐私性、可验证、法律自强制等特性，与商业合同文本保持一致，可在不依靠法律强制力的情况下预防和惩罚违约行为。通过与数字人民币相结合，可应用于条件支付、约时支付等复杂场景，使数字人民币在确保安全与合规的前提下，可临时“锁定”并根据交易双方商定的条件、规则进行自动支付交易，促进支付模式创新。例如预付卡是一种典型的智能合约，消费者在购买预付卡并完成支付后，基于智能合约钱包（对公子钱包）加载智能合约，实现对整个钱包资金、信息处理的规则控制，全过程无需人工介入，完全自动化执行处理，确保按实际消费情况释放资金给商户，有效解决现有预付式消费维权难、追偿难、监管难等痛点难点。

2.数字人民币加载智能合约具备信任互通优势

数字人民币主要对标M0，作为央行对社会公众的负债，具有法偿性，兼具账户、准账户和价值特征，通过加载不影响货币功能的智能合约实现可编程性，具备可信互通优势。一是具备信任优势，智能合约的开发与运行都在可信执行环境中进行，全过程不受外部因素干预，通过合约虚拟机确保数据合法性，保证智能合约的自强制性，且通过签名验签机制或基于区块链共识机制，确保合约执行代码不被篡改，实现合约执行符合合约参与各方的意愿。二是具备互通优势，在双层运营架构下，人行负责搭建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生态服务平台，并制定下发配套的业务规范、技术标准；各运营机构搭建合约运行环境，通过与人行对接，为生态各方提供参与者准入、合约产品部署、合约模板等智能合约基础服务能力；智能合约商业服务平台（如美图、京东等）通过与运营机构银行对接，为企业和消费者提供智能合约商业服务，共建智能合约生态。

二、首创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平台，提供强大动能支撑

工商银行作为最早布局智能合约的运营机构之一，首创独立、开放的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平台，加快探索智能合约在抗疫资金发放、财政补贴监管、证券行业等领域的创新应用，推动金融市场健康高效发展，保持同业领先优势。

1.总体思路

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平台遵循人行标准规范，通过与人行智能合约生态服务平台对接，实现合约配置、合约部署、合约存储、合约执行的全流程管理。一是以合约虚拟机为内核，创新研发合约加载器和业务触发器，实现合约动态发布和程序可信执行，确保合约运行环境稳定；二是以行业标准模板为抓手，推出定向支付、定向分账、预付卡等合约模板种类，提炼资金来源、资金去向、资金触发、合约操作、合约有效期等合约参数，支持按照产品需要和场景特征灵活化配置组装；三是以生态场景输出为目标，面向同业及合作方客户输出资金定向支付、智能分账、冻结解冻等API接口，为合作方客户提供智能合约模板能力，支持合作方场景创新，同时满足各市场主体低成本、快速接入数字人民币的诉求。

2.总体功能

合约模板创建。平台面向第三方开发者提供合约开发IDE，包括工程脚手架、合约开发SDK、合约测试等工具包，对标DevOps持续集成流程，将合约模板开发流水线纳入项目版本流水线，实现智能合约开发、编译、测试、审核、交付等流程自动化。

合约配置管理。平台支持合作商户按场景需要选择合约模板，输入资金来源、分账金额、支付限额等合约参数，同时支持企业及个人客户通过工商银行或合作方渠道完成合约签订，在合约运行时调用运营机构提供的支付转账接口完成账务处理。 

合约智能监控。平台展示智能合约全景大屏，对合约模板、合约场景、签约客户、交易笔数、交易金额等交易数据实时监控。当发生合约执行、终止、撤销时，系统自动对资金来源及去向自动监控与预警，降低因合约执行异常出引发的业务风险。 

身份多样性识别。平台支持支付密码、短信验证码、Token、人脸识别、二维码等多样化的身份鉴权方式，为客户提供满足线上线下多渠道、软硬件多介质的智能合约钱包支付鉴权服务。

三、共建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场景，打造智能金融新生态

工商银行高度重视智能合约产品的研发和推广，依托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平台为支撑，坚持开放开源，联合各市场主体，深入挖掘证券投资理财、商户受理清分、专项资金监管、商业预付款等领域的创新应用，推动行业合规发展，共建数字人民币生态体系。

1.首发证券投资理财，入围首届资本市场金融科技创新试点

为满足证券行业客户多样化的投资需求，提升客户投资体验，工商银行联合银河证券实现数字人民币购买场外理财产品全线上便捷开户、7*24小时随时下单、赎回分红至指定数字钱包。客户购买理财产品交易确认后，运营机构根据智能合约完成客户个人钱包到银河证券专用对公钱包的资金扣划。银河证券专用对公数字人民币钱包收到客户资金后，只能按照合同约定和数字人民币合约规则，将资金划转至三方存管汇总账户完成资金交收，防范资金挪用风险。本次数字人民币在银河证券的首发应用，荣获第二届首都金融创新激励项目“金融创新成果”一等奖。

2.上线商户智能收款，拓展数字人民币受理能力

落地数字人民币智能收款场景，利用伞形钱包便捷开立、可加载智能合约等特性，为商业银行、支付收单机构、互联网平台等市场主体提供资金分账、资金结算、手续费结转、一笔入账、灵活计息等智能金融服务，既支持点到点支付、又支持按周期延迟结算，满足收单商户及其二级商户快速受理数字人民币收款需要。截止目前，已开通90家分行，累计推广商户超400万家，助力分行快速抢占数字人民币支付受理市场。

3.投产四川土地流转款，保障专项资金专款专用

工商银行联合华川集团成功试点四川村集体土地流转款项目，实现全国首笔农户专项资金B2B定向发放，工商银行根据合作方提供的合约规则，在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平台上定制资金发放规则，发放当地农户的种植服务报酬。当村集体收到该笔专项资金，只能按照合同约定和数字人民币合约规则，将指定金额发放给指定农户，保障了土地流转款、种植服务收入、惠农补贴资金等各类农民专项资金的专款专用，杜绝专项资金截留、挪用情况发生。

4.发行美团预付卡，助力银行新零售模式创新

为美团提供数字人民币预付式消费服务，成功发行在美团APP线上电商消费场景使用的预付消费服务卡片，将消费者预付资金按照智能合约保护在数字人民币钱包中，并按实际消费情况逐笔释放给商户，解决商户和消费者的信任问题，降低商户挪用资金、损害消费者权益的风险。同时建立购卡、充值、消费、退货、赠予、退卡的全生命周期管理能力，客户通过元管家小程序查看卡片信息并完成消费，按合约约定享受折扣优惠，方便用户便捷使用，切实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和财产安全。

四、未来展望

工商银行将遵循人行有关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生态建设理念，坚持开放和开源，持续完善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平台，赋能数字政务、企业经营、普惠民生领域场景创新，依托其强大的履约及资金监管能力，提升数字人民币金融服务及金融普惠水平，有效防范金融风险，构建智能金融生态圈，在服务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引领行业数字化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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